【庄赵】嘉林爱情故事 27

我终于，终于，终于开始走剧情了！

27.

端午节小长假，庄恕赶上了几个棘手病人，没能陪赵启平回家看爸妈。赵夫人家常菜水平一般，可包的粽子却是一流。赵启平从家出来，直接拎着两大包粽子到了胸外科。昂首挺胸迈着模特步，准备接受大家的尖叫和膜拜。

庄恕很少出现在骨科，有事没事都是赵启平来胸外，医生护士实习生们早已把赵主任当成自己人。两人在一起大半年，这个事都能仅仅止步于科内。除了扬帆的威胁，赵启平是真的从心底，感谢同事们的理解和仗义。

赵启平刚出了电梯，就看见一个相熟的护士带着哭腔跑过来，“赵主任，黄东东的妈妈出车祸了。听说是伤了腔静脉，出血快两千。他妈妈是RH阴性血，调市里的血库不知道要多久，怕是...要过不来了！”

赵启平手里的粽子掉在地上。

*****

庄恕专业水平没得说，就是对实习的学生有些太过严厉。能进仁和实习，哪个人不带着点人中龙凤的心气儿。别的带教老师都知道，犯了错误，既得让他们认识到严重性，也必须给他们留足面子，保护好他们的心理健康。只有庄恕，但凡碰上学生们大大小小的问题，比如医嘱没说清，病例没写好，既往病史没背熟，药物过敏没问全，他一定当着所有人毫不客气的严肃指出。学生们一天到晚战战兢兢，都跑到赵启平这里求虎摸求安慰，拜托赵主任给吹吹枕边风，不要让自己的实习评语过于难看。赵启平心疼孩子，只能好言好语的哄。时间一长，学生们更是把赵启平当成亲哥一样看待。

庄恕有一个叫黄东东的大六生，和赵启平是上海老乡，算是极其让人省心的翘楚。赵启平和他比和一般人亲近，平时愿意多帮他，也最看好他在仁和的将来。

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

赵启平愣了一会儿，终于找回来自己的声音，“庄....庄恕呢，庄恕去了吗？” 护士抹把眼泪，“已经在急诊了。现在没有血，不能手术，庄大夫应该在想办法。赵主任，您过去看看吧。东东平时跟您最好，妈妈已经这样了，他可千万得挺住啊。”

赵启平转身跑到急诊，看见胸外的张默涵，说人已经进了手术室。他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咱们血库还是能指望上的。”张默涵低着头，“赵主任，庄老师用了超低温疗法，由中心静脉直接注射零度生理盐水，造成病人半植物状态，等血送来再手术。”

赵启平瞪大眼睛，心里一句卧槽。

说什么来什么！真他妈说什么来什么！

这种超低温疗法，一段时间前庄恕刚和美国专家在视频会议里研究过。赵启平在旁边听得认真，会后还跟庄恕讨论了一番。各重要器官迅速降温，的确能给医生们争取宝贵时间。但是由于无法预估的器官损伤，病人可能永远保持植物人状态，医生更会因为这种完全不符合规范的临床操作赔上自己的职业生涯。赵启平问过庄恕，究竟是什么样的决心，才能让医生们做出这种破釜沉舟的事情。

庄恕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就算降温后，生存机率能从0提到1%，也是有人愿意赌上一把的。”

就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赵启平缓过来，“黄...黄东东呢？他知道后果的严重性吗？”张默涵点头，“他在手术室呢。黄东东心思细，冷静下来之后写了一份同意书，还录了视频，明确表示无论妈妈能不能醒来，家属绝不追究庄老师的任何责任。”

赵启平长舒一口气，又摇摇头，“这孩子到底还是善良。可要是真出了事，媒体能不追究吗？卫生局能不追究吗？扬帆再怎么想保庄恕，他敢和卫生局对着干么？”他从兜里掏烟，又想起来这是在室内，只能烦躁的咬嘴唇。“老张，咱只能盼着黄妈妈能醒过来。否则，庄恕在仁和，就算是干到头了。”

张默涵听出赵启平话里的意思。如果人没醒，庄恕被解聘几乎板上钉钉，到时候他只能回美国。可赵启平...会跟着走吗？

他心里有些难过，“赵啊，我...”

赵启平拍了拍张默涵的肩，“行了，没事儿，我们都扛得住。你快回科里盯着吧。今天我休班，去手术室门口等他们出来。”

*****

赵启平在手术室门口站了三个小时。

庄恕在里面站着，他就在外面站着。

他等着手术中的指示灯亮起来，等着从市里调来的血被送进去，等着指示灯灭，等着庄恕和黄东东一左一右推着轮床走出来。

黄东东看见他，扑上去抱着赵启平的肩膀哭，“平哥，对不起...我可能...我可能要拖累庄老师了...要...要不是我妈...庄老师他...也下不了这个决心...我...我对不起你们...”

赵启平吃了一惊，这孩子竟然心思深沉的已经想到这一步。他心里感动，狠狠锤了黄东东一拳，“黄东东，你是个大夫！救人永远是第一位！我和你庄老师平时怎么教你的！少在这哭哭啼啼的丢人现眼！”他拿袖子给黄东东擦干净眼泪，“老话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作为医生，看事情更得客观。庄老师尽全力救你妈妈，你就要尽全力照顾她。做好自己该做的，等她醒过来，好不好？” 黄东东努力点点头，对着庄恕和赵启平深深鞠了一躬，跟着轮床跑走了。

赵启平靠在墙上，看着庄恕眼含笑意，满脸疲惫，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

“别动。”

庄恕停住脚步。

赵启平慢慢上前，紧紧抱住他。庄恕搂着他的腰轻微摇晃，“话说，你是什么血型啊？”

“我是万能的RH阳性O型血。你呢？”

“我是弱弱的B型。要是我哪天出事，你可得来救我。”

“那还用说。”

庄恕拍拍他的屁股，“回办公室等消息吧。不出意外的话，扬帆今天就该停我的职了。”

赵启平在庄恕的颈窝里强颜欢笑，“那你从明天起，中午晚上都得给我送饭，必须三菜一汤。夜里也得好好伺候我，不能再说做手术做得腰疼了。”

庄恕侧头吻赵启平的脖子，“小的遵命。”

为什么决定做这个手术，为什么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去做一件有可能不成功的事情，你有没有想到有可能面临的后果，赵启平一句都没有问。

庄恕在想到零度生理盐水的时候，一定预见了所有的可能性。比如停职，比如解聘，比如马上回到美国，比如和爱人分开。

赵启平非常清楚，如果换作是自己，为了拯救生命，他都未必能在一瞬间有这个勇气和决心。他隐隐觉得，一定是两个人甜蜜的老天爷都嫉妒了才设下这个考验。

又能怎么办呢？这就是他的庄恕，他拼上性命去爱的庄恕，难道还能因此就放手了吗？

赵启平闭了闭眼，伸出右手，握紧庄恕的左手，慢慢往胸外科走。

离职又怎么样，美国又怎么样，天涯海角又怎么样。

让我放手，你他妈想都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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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由于篇幅受限，关于超低温疗法，我实在没有办法一五一十的解释清楚，有关具体内容在外科风云的32-33集说的非常详细。对于给没看完电视剧的姑娘造成的不便，我感到十分抱歉。

2. 黄东东在外科风云里面是陈绍聪的学生，也是唯一一个只出现名字没露过脸的人。为了减少代入感，我特地借来用一下替换女主，希望姑娘们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