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赵】嘉林爱情故事 19-20

19.

病人当前，庄恕和赵启平想不起来什么叫不好意思。两人连滚带爬的换衣服飞奔下楼，迎着满天的烟花，五分钟内飙到了医院急救入口前的停车场。扬帆果然已经等在那里，他看到赵启平很高兴，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实在是辛苦了。托庄教授的福，赵主任好好的新年还是要搭在手术室里。赵启平调动全身的力量忍住一声呸，假笑着说这是我应该做的。庄恕一瞪眼睛，立刻把已经递到扬帆手里的烟夺了回来，叼进了自己嘴里。

庄恕打扫了一下午卫生，直接导致晚上火锅吃的过于撑。回到家他又就着红酒和赵启平叨叨了半宿心路历程，临睡觉前还跟父母出了柜。这一天的跌宕起伏，再加上后来被打断的激情澎湃，已经折腾的庄恕恨不得就地装死。听说救护车还有十分钟到，他必须得抓紧时间抽根烟。

为了精神一下，庄恕起了坏心眼儿。他当着扬帆的面儿，把头伸过去，用自己嘴里的烟点燃赵启平刚叼上的，然后转头，慢悠悠的朝扬帆吐了个烟圈。赵启平震惊于他的臭德性，直接狠狠踩了他一脚，踩得庄恕抱着脚嗷嗷原地转圈。

扬帆看着两人打情骂俏，只是微笑。以他的人精程度，大概猜到自己有可能坏了两人的好事儿。贵为领导，扬帆才懒得跟沐浴在爱河欲水里的神经病计较。他也不恼，自己掏出烟点上。“庄恕，你还不感谢我这个电话打的及时。如果我再晚打半个小时，你岂不是得更累，更困，更难爬起来做手术啊？”

庄恕听出他的揶揄，翻个白眼，完美复制了他听过的赵启平冷淡的盒盒。“扬院长，我觉得，半个小时还是累不到我的。 ”赵启平在旁边听得恨不得去缝上庄恕的嘴，苦于没有没有手术剪和普理灵线，只能朝他另外一只脚狠狠地跺下去。庄恕忍住哀嚎，继续保持着完美自信的微笑。扬帆嗤的一声，“快四十的人了，说半个小时绝对看得起你。”

庄恕刚要仰起脖子反击，就听见救护车尖锐鸣笛声里掺杂着赵启平铿锵有力的训斥。“一个主任一个院长，你们俩能不能有点领导的样子！以为自己在幼儿园操场上叉着腰跳脚啊！”庄恕见好就收，可他也觉得自己是不是上辈子和扬帆有什么渊源，怎么俩人合作起来就那么痛快，吵起架来就那么爽呢。

*****

三个胸外伤，加上两个截肢一个保肢。庄恕和赵启平再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两人强打精神去肯德基吃了早饭，回家一起闷头睡了一圈儿，直到前后脚被饿醒。已经晚上八点多，新的一天新的一年，庄恕起床冲澡，决定去厨房煮饺子。赵启平爬起来从身后拥住他，“新年快乐。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和你在一起。”庄恕点点头，回过身去，两人交换了一个濡湿的吻。

呼噜呼噜吃完，庄恕一边刷碗一边想昨天半夜收治的病人，还是觉得不大放心。有一个老人和伙计打完牌回家，不知道是赢美了还是输惨了，骑着电动车就栽进了沟里。肋骨骨折，纵隔损伤，诱发血气胸。手术情况不太好，估摸着要上呼吸机。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医院盯着，反正也睡不着觉。赵启平不想自己在家，洗完澡就跟着庄恕回了医院，直接把科室里值大夜的同事赶回去陪老婆。小伙子感激涕零，下楼买了两大兜子零食给赵主任送上来。离开的时候旋转跳跃他闭着眼，差点儿一头撞到门框上。

赵启平去病房看了看刚做完手术的病人，没什么大问题。他放下心来，回办公室整理这两天收进来的病例，补手术记录。感觉没过多久，再抬头看表已经快十二点，门外传来好几个人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他伸伸懒腰，起身开门，愣了一下。

门外站着胸外的张大夫，一直给庄恕当跟屁虫的扬子轩，和一个胳膊一看就脱了环，满头大汗的男人。

我去，这什么组合啊。

赵启平还没开口，扬子轩一把扑过来，“平哥，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人的胳膊是我卸的。”赵启平吓一跳，“你疯了你！你还觉得你爸太闲是不是！”扬子轩理直气壮，“你不知道！他刚才在病房门口把老庄给打了！老庄眼眶都青了！眉骨也肿了！我是替你揍的他！”

赵启平懵了。

20.

庄恕，你都是奔四张儿的人了啊！这刚分开几个小时啊！怎么就让人给打了啊！你特么不知道躲啊！

赵启平忍住脑内的弹幕，看向张大夫。张大夫点点头“是真的。这人的父亲昨天夜里送来的，庄老师给做的手术。血气胸，不太好，刚才上了呼吸机。”那人估计是疼的，一直没说话，听到这里他努力试图挥舞胳膊，终于爆发。“我爸爸下午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上呼吸机了！那个庄大夫一天都没出现，也没过来看我爸爸一眼，肯定是专门去陪那个住单间的医药公司的老板了！你们这种大夫，见一个我打一个！”

张大夫怕这急眼的人再打了赵启平，那胸外科他是不用再回去了，赶忙把人按在椅子上，“赵主任，庄老师让我俩带他来找你，说麻烦赵主任把胳膊接上。”赵启平不愿意和这种人争论，也不稀得解释。他知道一百种接胳膊的手法，挑了最疼最疼的一种，咔啦一声伴随着惨叫。

那人操的一声跳起来，“你他妈会不会治！都他妈什么大夫！合起伙儿来欺负病人家属是不是！”赵启平往后撤退一步，他才不会把自己的俊脸放在这货的可及范围之内。他目露寒光，“副主任医师亲自给你接胳膊，不服你去医务处投诉啊。”赵启平打开门，声音冷的像冻住的剑，“现在，给我滚。”

张大夫估计赵主任已经气疯，赶紧拉着扬子轩把人架出了屋。赵启平叫住他们，往扬子轩胸口锤了一拳。“还算有点儿良心，庄恕这么多年没白疼你。你爸那儿我去给你扛，他可欠我大人情了。”扬子轩抛出一个飞吻，酸的赵启平抖三抖。

赵启平给庄恕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听着没什么问题，说没见血，淤青只能等着自己消，让自己不用担心好好值班。他心里放不下，抄起同事送的两袋吃的，打算去顺一顺庄恕的毛，再揉一揉庄恕的脸。

临开门，赵启平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抽屉里拿了点东西，放在医师袍的口袋里。他跟护士站说自己去趟别的科会诊，有事儿打电话，并且非常上道的送给妹妹们一袋子零食，成功得到大家的夹道欢送 。

赵启平到了胸外科，把另外一袋子给了护士站，只留下一包庄恕最爱吃的炭烤洋葱圈。妹妹们尖叫感谢，明确指出庄大夫被打了心情不好，需要赵主任亲亲抱抱举高高。不到万不得已，她们绝对严防死守，不会让别人靠近办公室一步。赵启平耳朵都红透了，只能拔足狂奔。

赵启平深吸一口气，推开庄恕办公室的门。里面静悄悄，只有噼里啪啦的键盘打字声。

他回身，咔哒，上锁。

庄恕一直盯着屏幕，听到门口布料摩擦的细碎动静。“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值班的吗。”赵启平嗯了一声，“同事给了我一包洋葱圈，你爱吃的，我给你拿过来。”

庄恕听着赵启平的声音越来越近，脚步声轻得几乎没有。他用余光看到白色的医师袍飘到自己身边，下意识伸手进去，搂那人的屁股。

熟悉的浑圆饱满，却是意想不到的滑腻触感。

庄恕一激灵，眼睛终于离开屏幕。赵启平斜斜的靠着他，全身上下除了一件医师袍，什么都没穿。

庄恕抬头对上赵启平的眼睛，他感觉自己的右眼眶和眉骨都因为心脏的砰砰跳动而一下下的泛起痛意。赵启平看着他乌青微肿的眼睛，又心疼又想笑。细瘦的脚腕踩上庄恕的膝盖，微凉的手指轻轻抚摸痛处，“赵副主任的专家号，庄大夫挂不挂啊？”

庄恕拼劲最后一丝理智回过头点了Save，起身把赵启平横抱起来，两人一起摔在了巨大的沙发上。

庄恕扒掉赵启平身上仅有的医师袍，揪着他的头发啃噬撕咬。“赵启平，你第一次来我办公室那天，我就想过把你干死在这张沙发上。”

赵启平不怕死，“那你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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