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赵】旅行的意义


在此恭祝姑娘们新春快乐,阖家幸福。

新的一年我们继续爱楼诚!

 

1. 

早晨七点钟,赵启平睁开眼睛。

黑长睫毛微微煽动,眼神里的惺忪很快被犀利锋芒取代。他的睡眠能力出众,总能抓紧时间及时休息,也能在任何情况下迅速清醒。

这样的体质,天生就该拿着手术刀。

赵启平按亮手机,看清时间。2009年9月5日,星期六,上午七点零三分。

距离他初次踏上美利坚的土地,已经整整过去了两个月。

没有丝毫懈怠。起床,冲澡,拉开窗帘,亚利桑那州暴烈的阳光直接刺进他的双眼。二十五岁的年轻人,总是这么的精力旺盛,似乎永远不知道什么是疲倦。昨天上午他还在UCLA的医学院里和带教老师查房,开研讨会,下午已经飞到拉斯维加斯。赵启平在机场的租车柜台咬咬牙,开走奔驰C300。一脚油门飙足五个小时,在入夜前赶到了亚利桑那。

在这片荒无人烟的沙漠里,默默矗立了数百万个春夏秋冬的羚羊谷,赵启平已经肖想了很多年。

此时正值劳工节长周末,热门的旅游景点全都人满为患。赵启平赶到旅行团集合地点,看着外面没有报上名垂头丧气的游客们,在心里给自己的真知远见点了一百个赞。

虽然他年纪已经不算小,可总归还是个学生。七情不上面这个本事,对他来讲还只是个传说。赵启平心里高兴,脸上自然看得出来。大眼睛眯起,眉毛展开,嘴角上扬,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盒盒。”

他笑着环顾四周,想看看自己同团的伙伴。没想到稍一转头,他就对上了一道追随着自己的眼神,来自一个坐在旅行车最后排的男人。

赵启平被这如火如炬的目光吓得一抖。可他很快就镇静下来,并且毫不示弱看回去。

以他看骨相的专业本领判断,这是个华裔男人。肩很宽,坐着居然和旁边的白人差不多高。软软的黑色头发,坚硬的下巴,刀刻斧凿的鼻梁,微微笑成一个一字的嘴巴。

还有他一直纠缠着自己的,那双满是果决和欲望的眼睛。

赵启平微微歪头,这是不是捕食者的眼睛?

他想起自己准备托福考试的时候,反复看到的一个词,predator。

Howdo predators affect populations of the prey animals?

捕猎者如何影响猎物的数量?

追逐,啃咬,撕碎,最终拆吞入腹。

那人的抿嘴微笑变成了露齿微笑,右眼轻轻一眨。

赵启平歪歪嘴角,转回去坐好,继续正视前方。

想吃掉我?

哪有这么容易。

2. 

羚羊谷里最受人追捧的景色,无非是正午时分从峡谷顶部直射下来的阳光,穿越整个幽深狭窄的谷底,形成一道清晰的光柱。赵启平费劲千辛万苦报到这个11点半进入峡谷的旅行团,就是为了拿他新装备的相机拍到这些光影舞蹈幻化出的色彩,和那道斑斓梦幻的光柱。跟着向导从地表一处裂缝深入峡谷,赵启平早已把车上的那个男人抛到脑后。他站在向导的身边,一字不落的听他娓娓道来羚羊谷的历史和现状,仰头看着阳光从红色波浪纹的岩石上,一寸一寸移动到谷底。

圣光出现了。

赵启平刹那间恍如隔世。从高中起就一直刻在他心底的画面,终是出现在了眼前。他来不及感慨太多,调试好相机,占据一个角落玩儿命拍。直到光柱减弱,同伴们纷纷离去。他才终于起身,踩着最后一点机会,让那一束宝贵的日光,落在了自己的头顶。

赵启平看着手心里跳跃的金黄色,心里懊悔怎么就没跟别人搭个茬。跑了这么远,自己在这个地方,还是一张照片都没留下。

他沮丧地垂下脑袋。

关键时刻,切莫高冷。

正在心里唉声叹气,他听到身旁不远的地方,有人连续不断地按着快门。他生怕自己挡了别人相机里的景色,赶忙寻着声音看过去。那个华裔男人,正在用镜头对着他,横着竖着,变换角度,咔嚓咔嚓。

赵启平挑起眉毛。

谁怕谁。

他顺势而为,两条长腿交叠,整个人用胳膊肘靠在左边红褐色的岩石壁。细白漂亮的手撑住额头,眼角上扬,大拇指在嘴角轻轻一抹。

来吻我啊。

华裔男人拍得更起劲,甚是不惜趴在满是沙尘的地上。他脸上终于有点挂不住,上前几步,伸出手把男人拽了起来。

交握的双手很快分开,华裔男人笑了笑,装好镜头盖。“赵先生?”

赵启平一激灵:“你怎么知道?”

男人爽朗地笑:“我刚才在向导那里看见了咱们车的名册。”他对赵启平很正式的伸出右手:“庄恕,Owen,怎么叫我随你。”

赵启平回握:“庄先生你好,赵启平。”

3.

公共假日时期旅行团一个接一个,正午刚过他们就被赶了出来。旅行车回到驻地,庄恕很自然邀请赵启平一起吃午饭。等待上菜的时间,他一张张给对面的人翻看照片。摄影师身上的那一身土没有白费,相机屏幕上的赵启平更显得挺拔,一双长腿又细又直。阳光落在他金棕色的头发上,瘦削的肩膀上,修长的手指上,圆圆的眼睛里映的全是羚羊谷里面的红色波浪。赵启平看着自己轻佻又乖张的神情,一时间尴尬地只有假装咳嗽,都不敢抬头去看摄影师又满意又玩味的眼色。

谢特,我刚才究竟在干什么?

他强装镇定,清清嗓子:“咳咳……拍得真好。你……你是摄影师吗?”庄恕收起相机摇头:“我是医生,摄影只是爱好罢了。”赵启平的眼睛瞬间亮了:“我也是医生!不对,我还在医学院,明年就毕业了。”

庄恕看着他笑:“是吗?你在哪个学校?”

赵启平挠挠头:“我是中国的医学生,我导师送我来UCLA的医学院交换一学期。七月份刚来,圣诞节前我就要回去了。”

庄恕挑起眉,声音都不知觉的抬高了。“UCLA?”

赵启平咬吸管,一双大眼睛不自觉的忽闪忽闪。“是你的母校?”

庄恕咽下一口冰水:“是我的母校,也是我工作的地方。”他伸出手:“再次正式介绍,UCLA医疗中心胸外科,庄恕。”

赵启平伸出右手,轻轻捏住面前的手指,左手艰难地捂住眼睛。

卧槽,这回是插翅也难逃了。

庄恕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只是微笑。瞳孔烧起来的火焰,却是愈加强烈。

赵启平抬起头来,用会说话的眼神打个招呼。

你好啊,大尾巴狼。

吃饱喝足,赵启平和庄恕告别。奔驰的租金实在太贵,自己只租了一天,晚上必须赶回Vegas还车。庄恕哦一声:“能不能麻烦送我回酒店?”

赵启平点点头,一掰方向盘开到HolidayInn的楼下。庄恕让他稍作等待,自己去拿电脑把照片送给他。赵启平不好推辞,左等右等,却等来了拎着箱子退房的庄恕。

庄恕大步流星走出来,把行李摔进后备箱,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侧头看到赵启平怀疑人生的表情。他翻出墨镜:“走啊,去Vegas。你订房了吗?没订我请你住Wynn,晚上吃buffet。你怎么样,有胆子下场玩德州扑克吗?”

赵启平抓着档把,无语望天。“庄恕,你特么是怎么过来的啊?”

庄恕拧开一瓶佳得乐:“我和我朋友从LA开过来的。本来想再玩几个地方,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敦敦敦敦敦,半瓶饮料已经进了庄恕的嗓子,赵启平在旁边看着都噎得慌。他一口气喝干自己的咖啡:“你怎么跟你朋友说的?搭一个刚认识的人顺风车回去?你不怕我给你撂在沙漠中间就地风干啊?”

庄恕偏过身子,伸出手指,擦干赵启平嘴角的水渍。“在把我扔下去之前,你是想劫财,还是想劫色?”

消毒水味道的皮肤轻轻擦过自己的鼻息,赵启平浑身起了一层颤栗的鸡皮疙瘩。他绝望地想,自己耳朵肯定已经红透了。愤怒打开老流氓的手,赵启平一脚油门踩了出去。庄恕没有防备,大脑袋砰的一声,直接撞在了座椅靠背上。

就你能耐!

该!

4. 

行程过半,庄恕很自觉地想趁加油的时候接过方向盘。赵启平死也不干,忿忿的说下次自己能摸到C300还不知道得什么时候。花了这么多钱租车,一分钟都不能放过。

庄恕有点惊讶:“你在LA没车开,日子怎么过?”

赵启平脱掉外套,露出线条美好的小臂。“我住的离学校不算远,室友有车,平时带我出去买买东西办办事情什么的。”他心里默念,如果这个人说要借自己一辆车开,不要发飙,不要愤怒,不要把他踹下车去。

庄恕只是嗯了一声:“平时多走走路也好。晚上别出门,学校周边治安听说不怎么样。”

赵启平翻个白眼:“我都被黑哥哥拿枪指着要了三回现金了。”

庄恕听了一惊:“要不然……”

话还没出口,就被赵启平一眼瞪了回去。“没门!”

庄恕长叹一口气。

小兔崽子,还挺油盐不进。

五个小时的路程,赵启平并没有觉得多辛苦。八成是因为,庄恕大概是世界上最合格最贴心的副驾驶。两人天南海北的聊天,从怎么应付赵启平这学期碰到的医学院著名大魔王,加州好吃好玩的地方,一直说到美国大选和金融危机。庄恕见识多,逻辑强,口才好,再加上低沉磁性嗓音的加持,很多时候赵启平都能听得出神。他自己顾不上喝水,只惦记着司机开车口渴,隔一段时间就把饮料瓶盖拧下来给他递过去。加油的时候他去买了草莓和葡萄,用瓶装水洗好。趁着聊天间隙,一个接一个喂到司机的嘴里。

眼看驶入拉斯维加斯,赵启平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如果庄恕待会儿只开一间房,他怕是不会拒绝。在有趣的旅途上碰见有好感的人,就算只有一夜相聚,又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九月的沙漠,傍晚时分太阳依然挂的很高。赵启平依依不舍的把奔驰的钥匙还给了机场的租车柜台,两人打车到Wynn,庄恕开了一间套房。请门童把行李放回房间,转身把一张房卡递给赵启平。

这双一向稳稳地握着手术刀的手,少见得轻轻颤抖。

庄恕咳嗽一声,刚才那个出口成章,风度翩翩的男人,此时好像被谁附了身。

“你……我……如果……我就……”

赵启平看他好笑:“行啦。我们去吃buffet。说好了,我来请。”

庄恕微微点头,伸手捏住赵启平修长的五指,不敢迈步。

赵启平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是一路上都在和自己调情的人。

他轻轻勾住他:“走吧,我饿坏了。”

“嗯,好。”

庄恕牵着耀眼的青年,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端。他觉得自己这颗枯竭了三十来年的心脏,正在砰砰砰砰地跳。

满载着多巴胺和荷尔蒙的血液奔向他的全身,沸腾了他的四肢百骸。

Un-fucking-believable。

这他妈就是传说中的爱情吧。

5.

赵启平在甜食区徘徊,完全走不动路。五十美刀一个人的自助餐,他放着龙虾牛排大螃蟹不吃,尽最大的努力,认认真真的把眼花缭乱的甜点每样都尝了一遍。自己吃还不够,他叉起一个白胖胖的棉花糖,仔仔细细裹好巧克力酱,伸到庄恕的嘴边。

“来吃一个,啊。”

庄恕生平最讨厌吃甜食,此时却也无法拒绝的张开嘴,努力运动着咀嚼肌,把一团腻乎乎的玩意儿咽了下去。赵启平看着他艰难的表情,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是不是齁着你了。”他拿起一个马卡龙:“这个不太甜,你尝尝。” 

“我吃一半。”庄恕的牙齿咬在粉红色小圆饼中间,目光灼灼看着对面的人,含含糊糊地说:“另一半你吃吧。” 

赵启平反应过来,一时间热得后背都出了层薄汗。

不要怂。不要怂。

他闭起眼睛,微微起身,咬下一半小甜饼。庄恕伸手扣住他的后脑,用舌尖把自己这一半也渡给他。两人在餐厅不起眼的角落里,交换了一个深深的,微带杏仁味道的湿吻。

分开时,他们说不清楚谁的表情,更加迷乱一些。

因为欲//望一旦被挑起来,再想压下去,可就难了。

赵启平哆哆嗦嗦掏出房卡,眼前发花,眨了几次眼睛才看清房间号。他脑子很乱,拔腿就往电梯跑,连庄恕是不是跟上来了都没在意。

庄恕瞪大眼睛,手忙脚乱收拾两个人的东西,再追上去的时候赵启平已经和自己相隔了不小的人群。他拼命往前追,伸长脖子看到赵启平已经进了电梯。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都怀疑他是不是在赌场出了千,马上就要被人剁手跺脚。

等待电梯的每一秒钟对他来讲都是煎熬。他在22层跨出电梯门,一个瘦高的影子冲过来跳到他的身上,两条长腿紧紧缠住他的腰。庄恕拼尽所有残留的理智找到房间,一只手托着赵启平浑圆的屁//股,另一只手艰难刷卡开门。

行李已经被安放在玄关,大床在静静地等着他们。

赵启平跳下来:“不行……我……我还没洗澡……”

庄恕一把捞住他,夹到胳膊底下。

“那就一起。”

6.

(大过年的管理员不歇着吗???)

7.

后面的发生的事情,赵启平已经不大记得,前所未有的猛烈高潮,让他有一段时间几乎失去了意识。能回忆起来的,也只有庄恕在到达顶峰的时候,温柔的抱着自己的头,吻掉他汹涌而出的眼泪。和着下半身大肆鞭笞的节奏,在耳边一遍一遍的说。

“跟我走,赵启平,跟我走。”

“赵启平!”

两人不知折腾到了几点,赵启平疲倦的缩在庄恕的怀里昏睡过去。庄恕端详着赵启平安静的容颜,止不住精神亢奋。接近天亮时分,他才勉勉强强合上了眼。

这一觉就睡到大中午。庄恕睁开眼睛,半张床已经空了,墙角的行李也不见踪影。

庄恕腾地坐起来,我一定是还在梦里。

还特么是最狗血的噩梦。

“Fuck!”他到处摸手机想打电话。可后知后觉发现,自己除了知道赵启平的名字和学校之外,居然没有任何他的联系方式。庄恕把手机狠狠摔到地毯上,心里已经在筹划着可能面对的,最坏的情况。

如果赵启平没完全和他说实话,如果赵启平已经不是UCLA的学生。那么他这辈子,还能再去哪儿找到他。

他重新钻回被子里,贪婪地嗅着一夜欢愉后,那人留下来的气味。手机放上床头柜,他瞥到酒店提供的便签本上,留下一段潇洒倜傥的笔迹。

庄恕激动得手抖。

是不是电话!是不是电话啊!

还真不是。

 

我能说出我爱你的原因

我能说出我欣赏你哪一种表情

我能说出在什么场合你曾让我动心

我能说出旅行的意义

 

我爱上你

就是旅行的意义

 

赵启平

09/06/2009

 

庄恕两只手捂住脸。

赵启平,你说你爱我,可你为什么要走。

赵启平,让我找到你,好不好?

8.

赵启平疯了一般逃回洛杉矶之后,尚且还有一天的假期。

他想睡觉,他想做饭。他想去看文献,他想去写病历,他想去健身房。

可不管想干什么,最后都会想着庄恕。

赵启平甩甩脑袋,努力集中精神。他只是一个短暂的过客,没有任何资本被情爱牵绊。退一万步讲,自己用情,庄恕未必就当真。让他一个在美国长大的华裔对一段露水情缘负责,也太难为他了些。

赵启平自嘲地笑。

托福老师说的真对。

What happened in Vegas stays in Vegas.

情出自愿,事过无悔。成年人该有的担当和度量,我一样也不少。

转天一早,他像往常一样,把自己收拾的妥帖周正去上课。上午是大魔王的带教查房,赵启平必须打起十万分的精神应付。走到医学院门口,他还在心里念叨,也不知道庄恕告诉自己的捷径和窍门是不是真的。

停住脚步,他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让你还想着他!让你还想着他!”

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

赵启平是一个通透并且现实的男人,他一直要求自己客观对待年年岁岁里的来去和得失。可有些时候,他的确低估了生活赋予善良积极的人,超乎寻常的奖赏和恩赐。

对于他,对于庄恕,都一样。他们都是最优秀的男人,他们都值得最相配的爱人。

赵启平溜达到大魔王办公室的门口,打算和几个同学商量一下互帮互助的对策。可还没找到半个人影,一抬眼就瞧见了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和大魔王亲切交谈,衬衣领带医师袍,头发全都梳上去的庄恕。

卧槽!

赵启平转身拔脚开溜,可又忍不住回头看他。电光火石间,庄恕已经两步跨过来,从身后一把揪住他的袖子。

“赵启平!”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找你费了多大的劲!还跑!信不信我打你屁股!!!”

赵启平站定,深呼吸,转过身去,对上庄恕那双如梦似幻的眼睛。

我就这点出息了。我就沉迷男色了。

管你有今天没明天。

赵启平上前两步,修长的手指搭上庄恕的领带结。

“庄大夫,我想一个人想得都喘不上气来了,麻烦你给我看看吧。”

庄恕盯着那两片诱人的唇,怒气和欲望烧得他一腔热忱无处发泄。

只能借着身体的掩护,狠狠在赵启平的屁股上拍了两巴掌。

“你什么时候下课?”

“中午。”

“把你电话给我。我下班来接你回家。” 庄恕掏出手机:“人都走了还不留电话,写那么一堆歌词就为了气我。”

赵启平不服:“我哪句写错了。”

庄恕把耳朵凑近:“唱几句听听。”

赵启平盒盒:“我唱的哪有陈老师好。”

温存的热气喷在庄恕耳朵上,弄得他全身上下都止不住得痒。看四下无人,他伸手在赵启平的屁股上拧了一把。

“就一句。”

赵启平站直身体,把手上的病例卷成一个纸筒,凑到嘴边,加州灿烂的日光碎在他的圆眼睛里。他看着笑眯眯的庄恕,低吟浅唱。

“我爱上你,就是旅行的意义。”

庄恕觉得自己大早晨的就已经喝醉了。他低头捂住眼睛,不敢再去看面前那个弯着嘴角,笑得志得意满的青年人。

哎呦。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下班啊。

 

(全文完)

 

请大家不要忘了晚上十点,LCTV楼诚影视倾情奉献的春晚!

硬币和弹幕砸起来!!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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