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赵】酒香不怕套路深 01-02

 @赤野 老师的点梗:二次元勾搭,三次元成奸。

也许不是一篇十分典型的谭赵文。看在我亲自下场拆cp的面子上,希望大家多多鼓励......捂脸跑走.gif


01.最近比较烦,比较烦,比较烦

秋风响,蟹脚痒。不管世界怎么变,阳澄湖畔人头攒动的时节永远不会迟到。

谭宗明爱吃蟹,每年最后三个月都被蟹肉蟹黄蟹膏滋养得横着走。上海人那套用吃剩的壳还原整只螃蟹的逆天技能,在他身上真不是传说而已。这个冬至,稳坐华东地区钻石王老五头把交椅的谭总就要迈入四十大关。他自打青春期就在国外,向来信奉挥霍才是对生命的尊重,枸杞甘菊保温杯在他眼里就是世界上最大的营销阴谋。吃海鲜喝啤酒,回回体检尿酸就没下去过;无数人跟他说过小心痛风,我爸爸我爷爷我老板,各种生动鲜活的例子一抓一大把。

谭宗明对此相当淡定:“据科学统计,只有百分之七十的尿酸高的人会得痛风。”

“所以呢?”严吕明瞪着一双小豆眼儿,眉头皱得跟史努比他哥似的。“这个比例还不能警醒?”

“我早就把自己归到了那百分之三十里。”谭宗明咬开一瓶啤酒,嘴巴笑成直线。

真他娘的。严吕明心想,非得哪天手指头弯不了才知道厉害。

腹诽归腹诽,作为在谭总信任圈里排的上号的人物,严吕明必须有所行动。金黄落叶洒满庭院,一瓶瓶上好的十年花雕跟着一筐筐螃蟹,被他以不容拒绝的姿态,端上了谭总的餐桌。

谭宗明根本不喝黄酒,理由是一闻那个味就觉得自己像改好刀,等着去腥的猪肉。美国人杀猪不放血,读大学还下厨做饭的小谭总可没少费工夫。多少年没摸过案板,当初被料酒支配的恐惧依然挥之不去。

老严一听就急了,古越龙山跟特么料酒能是一个东西吗。压着气性备好电热炉小瓷盅,妥妥帖帖温到三十八度,末了又往壶底扔几颗大枣。谭宗明啃螃蟹腿儿啃得欢,老严那绣花一样的架势看着就来气。喝酒嘛,要的就是上头,杀口;麦芽香配着二氧化碳横冲直撞,大曲高粱酿出无穷醇香,平滑细腻的丹宁抓捏舌面。什么不比这冒着诡异气泡的浓棕色液体值得入口。

老严推过来一个可爱的小酒盅:“来,听人劝,吃饱饭。”

大丈夫能屈能伸,谭宗明也犯不着为这点屁事儿驳人面子。憋气,闭眼,仰脖,权当喝药了。

芬芳浓烈的脂类香气从喉咙蒸腾到脚底。谭宗明不自觉激灵一下,五脏六腑的微凉寒意,全部融化在馥郁的饱嗝里。

怎么说呢。力比鹅黄酒,功如狐白裘。

谭宗明后知后觉入了花雕的坑,便有点儿一天也离不开的样子。恒温11度的红酒柜和4度的啤酒柜很久没有得到他的宠幸,夜里手脚冰凉的毛病也好了许多。老严很高兴,给谭总筹划四十大寿的爬梯。万万没想到,等他再见到即将迈入不惑之年的宴会主角,居然在医院里。

别问为什么了,谭宗明手撕了他的心都有。

谭宗明周末难得睡个好觉,起床时发觉身后有些难以捉摸的疼痛。对镜子凹了半天造型,才在右边屁股上找到一个类似青春痘的脓包。他没在意,知道不能碰,这玩意儿只能自己消下去。直到转天傍晚,脓包越来越大,并且红肿热痛,坐下吃饭都是missionimpossible。

他是有家庭医生的。可无奈身体向来争气,头疼脑热基本靠抵抗力,不行就吃些广谱抗生素,现在连那哥们长什么样都记不起来。再说了,作为甲方一上来就脱裤子给乙方看屁股,实在是……

入夜时分,跟床上趴了半天的谭宗明开始发烧,稍微挪一下就痛得整个腰都动不了。

完犊子。

谭宗明不能再忽视,又抹不开面子给家庭医生打电话,去挂急诊还不如直接宰了他。冷静两分钟,他毅然决然抄起手机打给凌远。

如果全世界只剩下一个人可以叨扰,那定是这位把半条绳命奉献给广大病患的凌院长。

谭宗明和凌远在美国读书时相识,一个读商学院一个读医学院,皆是留学生圈子里叱咤风云的人物。大伙说他们长得迷之相似,气质又截然不同。在校园里随便抓个陌生人猜这哥儿俩的专业,十有八九都不会说错。

每个站在行业顶尖的人,都天生吃这碗饭。

凌远果然没有让他失望,晚上十点半,听筒里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谭宗明简直怀疑他洗澡的时候,睡觉的时候,甚至和李姓小警官云雨的时候都紧紧攥着手机。

电话里凌远声音沙哑:“别吓我啊,你这个点儿冒泡准没好事。”谭宗明已经烧得痛不欲生:“凌远,我他妈......我他妈屁股疼。”

“操。”凌远少见的不淡定。“不会吧,你丫换口味了?”

“滚滚滚滚你大爷!”谭宗明恨不能顺着电磁波过去咬死他。“姓凌的,你要是一个小时之内不出现,我明天就从杏林撤资!撤!!资!!”

亏得谭宗明姿势文化水平高,又金贵扛不住疼。再耽误一两天,他屁股蛋子上就得多开四个洞。凌远相当给力,让人在后座上摊平,直接从佘山拉到了杏林分院的手术室。

毕竟也是在财经版经常出现的一张帅脸,虽不如马爸爸王爸爸的国民度,上海滩还是有不少人抱着他的大腿喊谭爸爸的。谭宗明问凌远能不能匿名手术。凌远对着那张俊脸,上下嘴唇发出一个清晰的爆破音。

“呸。”

金主爸爸亲自来剌大疖子,我院上下蓬荜生辉。

 

02.我悄悄地蒙上你的眼睛

对于皮肤科肛肠科两个主任来说,局麻手术小到忽略不计。他们竭尽所能显得认真,可也不能在谭总的屁股上纹出个凤穿牡丹。谭宗明全程捂着脸,还能腾出一根中指,竖向在旁边认真监督的凌院长。

金主被安顿进高级单间。凌远给放好枕头,调好点滴,请问谭总还有哪里不满意。谭宗明趴着捯气儿:“安保行不行啊。要不你把李警官叫来值班,跟你同甘共苦一把。”

“瞧您这谦虚的,李警官级别哪够,怎么也得季队长亲自出马。”凌远拽过椅子坐下:“话说要是季队长来,我们胸外庄老师肯定天天主动值大夜。三少爷油盐不进的,把人美国精英怼得险些迷失自我。”

“你们当医生的怎么就非得找警察呢,这日子还过不过了。”谭宗明被折磨得当即昏死过去,最好刀口长好前都不要醒过来。凌远检查他的敷料,创口不深,面积不小,换药也够他喝一壶的。

凌远不敢离开,做完手术,病人是要发高烧的。

谭宗明活到四十岁,仅有过几次三十七八度。后半夜凌远眼瞅着他脸色潮红嘴唇干裂。三十九度八,谭宗明烧得无意识打摆子,整个人抖起来都按不住。他刚要叫人,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细瘦身影闪了进来。 

“凌院长,你在不?”

赵启平和李熏然吃完夜宵,受发小所托,给院长捎来一份人间温暖。凌远见他来着实松口气,一人一边摁肩膀压大腿,就怕谭宗明蜷缩身体扯到伤口。

赵启平在附院做了整晚手术,两条胳膊基本报废,刚筷子都拿不住。床上趴着的这人看不清脸,可体型健硕,昏过去肌肉都这么顽强。要不是估摸该男子和领导关系匪浅,他绝对会把到嘴边的“哎呦我去这货吃什么长大的”秃噜出来。

退烧针起了作用,谭宗明慢慢安生下来。赵启平一脑袋汗,摊在单人沙发上揉肩膀。凌远过来戳他脑袋:“你和然然啊,年轻别瞎作,作完了也别猛补。看见没有,床上趴着那位就是反面教材。”

赵启平艰难掀开眼皮:“这人怎么了?还劳您大驾亲自管床。”

凌远给谭宗明盖好被子:“黄酒喝多了,刚割了屁股上一大火疖子。”

赵启平刚要张嘴,就被凌远接茬:“你打住,我知道你只喝啤酒。然然说你现在连德国啤酒都看不上了,准备把大半工资专注贡献比利时酿酒业。”

赵启平偏过脸去:“您发我这么多钱,还管我怎么花啊?”

凌远懒得理他,抬眼看到墙上的挂钟。2013年12月22日,1:30am。

“唉。”凌院长看着脸白如纸的老友有感而发:“有什么别有病。哥们儿今天四十岁生日,几十亩地的豪宅,百八十人等着给他爬梯,不还得一个人趴这儿寂寞如雪。”

赵启平坐在远处,端详沉在黑暗里并不清晰的眉眼,突然满心都是没来由的同情。凌远让他早点回去,自己去休息室安抚躁动的肠胃。赵启平转身下楼去便利店里买点东西,又偷偷折回病房。

四十岁第一个清晨,谭宗明脖子酸得动不了。他抱着枕头活动两下,无意摸到一张硬纸卡片。看上去像幼儿园彩铅画作,五个戴生日帽的小人儿站成一排,举着歪歪扭扭的彩色气球。

没有To,也没有From,空白处只有笔酣墨饱的四个字:

“生日快乐”

谭宗明合上卡片,转头看见一室阳光。

凌远留他住院,伤口感染不是玩闹。谭宗明听话,拒绝了老严和安迪以外大部分的探视。他已经许久没有这种闲散日子,每天咬着银牙换药,听歌读书看电影,把安迪带来的东西大致浏览签字。一个十年高尔夫球友来电话,约元旦一起去三亚打球。谭宗明说你可拉倒吧,球打我还差不多。老友一听就来劲,不行我必须得来看看你,我们上天入地的谭总咋能惨成这样呢。

谭宗明和他没什么利益往来,相处轻松自在。老友看他闲得蛋疼,说我最近整了个淘宝店,干脆你这几天给我当客服吧。时代变了,你也该学学怎么在屏幕后面和人交流了。

谭宗明从来不网购,最恨谁在微信短信里和他说正事儿。他打天下全凭一双狠辣慧眼,这种并不真实可靠的沟通连探究的兴趣都没有。谭宗明砸过来一个苹果,被老友一把接住:“老谭,你这样固步自封可不是好事儿。再说又不耽误你赚钱,就权当跟人聊天儿呗。”

谭宗明举着半根香蕉:“屁,让我当客服,你就不怕不小心做成全行业第一。”

老友见他态度松动,凑过来一通巴拉巴拉。网店生意极其单纯,只卖十几种比利时啤酒,谭宗明上手是分分钟的事情。被强制安装了淘宝和旺旺,老友在旁边看他举着手机研究,笑得都要滚到病床底下去。“那个啥……买家基本都是自主下单。你也就回答回答问题,偶尔推销推销产品,其他什么都不用管。老谭你别紧张......”

“谁谁谁特么紧张了!”谭宗明涉猎新鲜事物,骨子里的征服欲简直爆棚。把老友一脚打发走,全然忘记自己正在别人地盘上为所欲为,可惜半天都没人来和他搭句茬。

啥客户缘啊?这种玩意儿还好意思让我来搞?呸。

月上中天,谭宗明却一点没了睡意。好几天没喝酒,屏幕上这些棕色小瓶子勾得他唾液分泌极其旺盛。提示音突然响起,谭宗明吓得一激灵,App通知栏显示一条新消息。

“墙颈怒1982:你好我要订十箱福佳白,请问有现货吗?”

谭宗明心里啊一声,他娘的我哪知道有没有。

“客服小明:这个。我也不清楚。去问问。”

“墙颈怒1982:哦好吧。你是不是新来的客服?”

谭宗明多少年没被如此质疑过,憋着一口气不吭声。给老友打个电话再回过去,那位已经不理他了。

还老客户,这年头人和人还有点信任没?

十几公里外,附院骨科主任办公室。

赵启平的手机躺在抽屉里,发出一声寂寞的叮咚。

“客服小明:刚问过了,福佳白有现货,明天就能发。”


tbc.

开坑后叨叨两句:赤老师说她想看网友奔现这个梗,我也不知道为啥第一时间想到谭赵。当时脑洞非常大:这两人能否摆脱身份地位皮相的最初吸引,来一场品味,眼界和生活情趣上的相见恨晚?

可首先让谭总在二次元蹦跶就是不切实际的操作,我想了很久很久才决定他的出场方式。如果有姑娘被雷到,十分抱歉,我会尽快让他俩掉皮后回归正常勾搭的。

谭宗明本身人设很虚,我实在写不出他是如何富有,如何多情,如何开着上帝视角指点江山。其实我更希望他是个普通人,一个有工作,有朋友,有爱好,有烦恼,会患得患失,会踌躇不前,也会为爱勇敢的普通人。

只不过是个不为钱发愁的普通人。

会尽快填坑的。谢谢,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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