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赵】嘉林爱情故事 31
我交稿啦！我回来啦！
还有没有人记得我...
大结局过渡章...话唠预警！
31.
读完同事发来的邮件，庄恕把iPad扔在地毯上，整个人栽进沙发，从胸口吐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不管自己再怎么把头埋进沙子里，这一天还是来了。
自从给修彤做完手术，庄恕就不想再踏进仁和的大门一步。他做好心理准备要离开嘉林，只是在等一个逼着他收拾行李上飞机的理由。这一段时间哪他里都不去，赖在家里伺候赵启平。左右不过是因为，舍得两个字，实在太痛了。
只要一想起马上要和爱人分隔两地，不能搂着他睡觉，不能亲吻他薄薄的嘴唇，不能听着他盒盒大笑。庄恕的心脏，就像被通红的烙铁灼烧一样疼。他睡不着觉，半宿半宿的盯着赵启平的疲惫的睡颜。梦里也不踏实，就怕一睁开眼，看到催自己回去的信息或是邮件。
可这么久都没有走进手术室，庄恕真的，比谁都难过。
他左手牵着赵启平，右手握着手术刀。割掉哪只手，都无异于要了他的命。
对事业的渴望，对爱人的眷恋，已经把他活活扯成两半。这种日夜不停的战战兢兢，折磨的他一天一天消沉下去。
可不管他怎么煎熬，怎么挣扎，庄恕始终都不敢开口问赵启平，愿不愿意舍弃他打拼来的事业，离开父母，和他回到美国，从头开始。
他怎么忍心用这么痛苦的事情，为难他的爱人。
*****
赵启平抱着庄恕依然红肿的大臂，冰凉的手指在伤口上轻轻按压，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庄恕，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傻。”
他坐在地板上，脸颊贴上庄恕的胸膛，鼓膜被蓬勃有力的心跳震得生疼。
庄恕躺着，手指摩挲他的耳朵和头发。“我怎么能傻呢。也就是你的名字，能让我横下心去纹身。当时给我疼的啊，鼻涕眼泪一通流。”他撑起胳膊，眯着眼睛哈哈笑，“我给你学学那个纹身的小哥啊，差点没把我逗死。”他摆正表情，认真还原当时的场景。“你看，只纹一个平字，分手了还可以加一个安。只纹一个启字，分手了还能加一个迪。最不济只纹一个赵，你还能和别人说你崇拜赵云。你咣咣写上赵启平，万一成了前男友，难道你在后面加三个字，是傻逼？”
庄恕说完，乐的差点没从沙发上滚下来。赵启平看着他上扬的唇角交织着眼底的悲伤，心里酸的一把能挤出半杯柠檬汁。
他捏捏庄恕的脸颊，“我总说你心机重，还真没说错。你整这么一出，是不是就为了彻底把我拴住。”他上前咬住那张菱形的嘴唇，“我才不会给你机会骂我。”
庄恕仔细的吻他。吻着吻着，他终是没有忍住。
“赵启平，我要回美国了。”
赵启平默默松口气，谢天谢地，这人总算是说出来了。
他嗯了一声，攀上沙发，整个身体蜷进庄恕的怀里，声音闷闷的。“老大催你回去了？”
庄恕的声带贴着他的头皮，酥酥麻麻的安抚他紧绷的神经。“我老大也是我博士生导师，大概就相当于你和朱老师。他对我一向纵容，不到十万火急不会叫我回去。“他一下一下揉捏怀里人的脖颈，“南部几个州发现了以前没见过的肺炎，疑似高度传染性。老大被CDC点名冲去第一线，带走了好几个我们医院的大牛，科里实在没人做手术了。”
赵启平一激灵，“你要去亚特兰大？！” 庄恕拍拍他的后背，“你别紧张。传染病方面我不是专家，带我去也没用。老大让我留在大后方主持工作，多忽悠来几个移植的，找保险公司多骗点钱。”
赵启平蹭蹭庄恕的颈窝。修长的手指抓住他的衣襟，关节都泛着白。“那...那你什么时候走？你完全可以揣着护照就回去。房子车什么的你都不用担心，我来给你善后就得了。”
庄恕收紧手臂，整个人紧张的瑟瑟发抖，声音哑得不行。“赵启平...你...你愿不愿意...你愿不愿意和我回美国？”
赵启平从他的怀里抬起头，“庄恕，如果你老师不叫你回去，你打算什么时候问我这句话？”
庄恕眨眨眼，轻吻他的发旋，“可能等我明年公休假结束的时候，也可能...赵启平，我想了很多办法，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离开你，也不知道该怎么让你离开这里。对你来讲，真的太不公平了。”
赵启平努力保持镇定，“要是我死也不离开，嘉林也没有医院敢要你，你想干点什么？”庄恕笑笑，“以我的资质，去当个英语老师或者生物老师，还是绰绰有...”
“余”字还没出口，赵启平突然跳起来坐在他的胯骨上，兜头一拳，抡上他的嘴角。
“庄恕！你他妈混蛋！”
“你他妈超人电影看多了吧！个人英雄主义起来还没完没了！”
庄恕捂住脸，疼的说不出话，嘴里泛着血腥味。他坐起来把赵启平的双手反剪到背后，“赵启平，你意思意思就得了，打坏了不还得你给我治！”
可他很快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因为赵启平，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哭的像个被人欺负狠了的傻子。
他的心碎成一地玻璃渣，赶忙把人搂到怀里一下一下的拍着。赵启平撕心裂肺的嚎啕，眼泪越抹越多，到最后竟是抽抽噎噎停不下来。
他这一嗓子，终是把这一个多月攒下的所有担心，焦虑，惶恐，举棋不定，犹豫不决，全都哭了个干干净净。
庄恕所有的口才在这时候全都认了输。他拥着赵启平，摇摇晃晃的哄，就像哄着因为被姐姐抢了玩具发脾气的小外甥。赵启平自己哭够了，在他的衣服上蹭干净眼泪和鼻涕，低沉清亮的声音此时全都是伤心的裂痕。“庄恕，你是不是打心眼儿里就看不起我，你是不是觉得我离开家就活不下去。去美国怎么了，这么多人都去得，怎么我就去不得？你是觉得我考不下来执照还是找不到工作？”
庄恕抱紧他，把那颗委屈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赵启平，这是关乎你后半辈子的决定，你怎么能这么意气用事？你这么辛苦才拼到副主任医师，马上就能升正高，朱老师能放过你吗？行医执照考个五六年都是常事，拿到之前你什么都干不了。”庄恕掰过他的头，看着他蓄满泪水的圆眼睛，“放下手术刀的痛苦我一个人经历过就够了，时间长了我总能挺过去，你干什么还非得陪着我再经历一次？你做这个决定，跟爸妈商量过没有？”
赵启平抽抽鼻子，“其实...我一开始也没能下这么大决心，是我爸妈和朱老师一直在劝我跟你回美国。爸妈是觉得，如果我们在一起过日子，不管是想结婚还是想要孩子，在美国容易的不是一星半点。朱老师还跟我保证，就算跟你散伙了也不怕，六院永远给我留着一个主任办公室。”他说着说着又涌出眼泪，“庄恕，就因为这点儿破事儿你把自己都憋闷出了抑郁症，你是不是真当我看不见？”
庄恕给他擦鼻涕，“我...我知道我自己的精神状态不好。我已经和我们院的同事说好了，等我回去就找他看病，有必要就开始服药。”赵启平点点头，“这方面咱俩谁都不是专家，你可千万得听人家的。服药肯定有副作用，你回去之后住在爸妈那里，好不好？”
他搂住庄恕的脖子，“我在仁和六院都得交接工作。手术，病人，答应朱老师的论文都杵在那儿等着，一时半会儿肯定走不了。你的房子得退租，我的房子得处理，再加上来来回回搬家，少说也得给我几个月的时间。你...你先回去，自己好好的，别让我隔着一个太平洋还每天提心吊胆。”
庄恕很久都说不出话，“辛苦你了。”
赵启平切的一声，“我就说你总是看不起我，你还不承认。”
庄恕捏着他腰上的软肉，“我回去之后也尽快看房，争取买个新一点儿，大一点儿的房子，以后爸妈来了也住的开。你喜欢什么车？我备好了等着您大驾光临，就算法拉利也是您一句话的事儿。”
赵启平通红的眼睛泛起坏笑，“我到时候只带个人过去，拿什么买法拉利啊？”
庄恕的手伸进他的衬衣，一口咬住他的脖子，“当然是，肉------偿。”
*****